“果然还是叫梅君吧?”父亲小心地问。
哎呀,这名字也太庄重了,简直不像狗的名字。被唤作“梅君”的小狗,一下子也变得很不可爱。脑袋晃着晃着,就把嘴张开了。这一脸凶相的样子是要来咬他么?自己禁不住打了一下它的鼻子。小狗叫唤起来。
“唉,你很不喜欢呀。还有一桩事,今天院子里有猿乐的艺人来,就过去看看吧。”说着,又把自己手拉住。梅君跟了上来,咬住自己的裤脚。回头看它时,就停下来,冲自己摆着尾巴。
“好了好了,快点回去吧。”父亲对它说。
不行不行,要跟过来才好呢。现在再看,果然还是非常乖巧,鼻子跟眼睛连在一起看,好像三粒乌豆放进了米糕里。刚才没有摸摸它也很可惜,要是父亲走开了,就能跟它玩一大会儿。
“走开。”父亲说着,随身的侍从将它抱走。梅君的脑袋一下子消失在淡绿色直衣的后边。
“会有什么样的节目呢,好像还有锁子舞吧?”二人走着,朝晖到走廊里,白色的花瓣好像纸屑一样落在地上。
不能诚实地将喜恶全盘托出,是为讨父亲的欢心吗?可若不能令他高兴,似乎也没什么关系。温暖的春风吹来,又将走廊里的落花带离。走着走着,眼泪却不禁流下了两行。
又过了一段时日,父亲的肉身腐烂不堪,回魂无望,只好送去京外的火葬场举行葬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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