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苏智憓就没怎麽使用社群了,只留下平台附设的通讯软T,和其他b较常用的联络管道。

        她还记得第一次注意到张宽宇,是她三十岁的那个夏季尾声。明明是十二年前的事情,回想起来却彷佛昨天才刚发生。

        那段日子苏智憓并不好受,她在美术安亲班的工作算不上繁琐;但不晓得从哪一天起,苏智憓开始觉得生命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无论是工作还是她这个人的存在,好像可有可无。她开始变得难以专注,却又在夜晚到来时惯X地失眠;她也总是不自觉地发起呆来,回到家换上居家服以後,就很难再从沙发上起身盥洗,越来越常就那样盯着天花板,什麽也做不了。

        她时常感觉自己一到家,就彷佛褪下人皮那样地虚脱失语,在安亲班面对孩童家长而刻意戴上的笑容和试图提高的声调使得她嘴角cH0U痛嗓音乾哑。

        在与心理师的长谈後,她得知了自己可能有一个叫做「亚斯伯格」的特质、说她这种类忧郁的情况来自於长期过度努力地想要装得跟别人一样,随後便被对方转介给一位JiNg神科医师。医师推荐了几本相关书籍要她稍微接触一下、说是会对她了解自己的状况更有帮助。

        然对於苏智憓而言,那些内容对她毫无助益——她只知道,书里形容她是个「缺乏同理心」的人、是个「不懂得察言观sE」的人、是个「可能显得白目」的人、「说话过於直接而毫无滤镜」的人,同时,也宣告了她注定难以「妥当地维系人际关系」……医学的观察与诊断,充斥着令她难以自处的负面评价。尽管她没有显着的情绪起伏,内心却乱了阵脚。

        不久後她辞去美术安亲班的工作。从安亲班回到小套房的路上,她木着脸、拖着脚步缓慢走回。直到出了电梯,她久久无法从皮包里翻找出钥匙,突发的焦躁感受使她无力地跌坐在自家门前,将整张脸埋进双手手心,想哭,却始终没有掉下眼泪。

        直到电梯门开启,塑胶袋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响传入耳朵,苏智憓才稍微回神,但她没有任何抬起头给予反应的力气了。

        刚走出电梯的那人注意到她,遂出声唤了几次「小姐」、问她「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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