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对御座深深一礼,随即转向刘尚书,目光澄澈而锐利:“尚书大人所谓‘异于常人’,敢问指的是将军不结党营私,不屑酒色财气,一心只为陛下戍守边关、肝脑涂地吗?若此等赤胆忠心算是‘异类’,那我朝堂之上,莫非唯有精通钻营、沉溺享乐之辈,才算‘正常’?”

        她言辞如刀,直接将“异于常人”的污蔑,扭转为“忠勇无双”的赞歌,噎得刘尚书脸色涨红。

        不等对方反驳,她再度转向皇帝,语气转为饱含情感的恳切,眼中甚至逼出了些许晶莹泪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至于臣妾随军,绝非儿戏。将军在前线浴血,臣妾身为妻子,照料其起居伤病,稳定后方军心,是为人伦常情,亦是尽臣子家眷之本分。若此举有错,臣妾愿领陛下教诲,但请陛下明鉴,臣妾与将军之用心,天地可表!”

        皇帝眼眸微眯,显然没料到楚宁会如此当众犀利反击,且句句在理,将“异于常人”的暗指巧妙化解,并拔高到“保全栋梁”、“尽忠本分”的高度。他脸色沉下,语气更严:

        “哼,纵使有心,擅自行事便是过失!朕当如何处置,方能警示后人?”

        就在内侍即将领命上前之际,一直沉默的沈寒霄动了。

        他缓缓上前一步,与楚宁并肩而跪,向御座深深垂首:

        “陛下。”他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楚宁随军,是臣默许。是臣疏于看护,约束不力,方致此果。一切罪责在于臣,臣愿一力承担,请陛下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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