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那天,桌上菜特别多。
J汤的油花在灯光下闪亮,鱼头还冒着热气,蒸蛋表面铺了一层葱花。妈妈说:「初五要吃好一点,这一年才会顺利。」
我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脚碰到桌脚,腿晃来晃去。爷爷坐在主位,两边是爸爸和几个叔叔。桌上放着那瓶平常不会开的高梁酒,酒香混着蒸气,整间屋子都暖暖的。
「今年景气不好啊,」二叔先开口,「农会的贷款卡卡的,大家都在等政府补助。」
爷爷夹了一块鱼,慢慢地说:「现在谁不靠政府?有办法的人,不是去争,而是要懂得说话。」
「爸,您那一套,现在不行了啦。」爸爸放下筷子,「人家现在都讲公开、公正、民主,哪里还在那套人情关系?」
爷爷笑了一声:「公开?那是说给报纸听的。真正有在办事的人,哪个不是靠交情?我那时候帮人调水田的案子,哪有公不公正?是人家来拜托,你说要不要帮?」
「可那样就会有人被压下去。」爸爸语气有点急,「爸,我不是不尊敬您,但这社会要改变,不能永远这样。」
空气忽然有一点凝住。
叔叔低头扒饭,妈妈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