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默默看着几人,似乎心里在权衡利弊,半晌终于缓缓地道:“我叫郦长行,是军奴之子。不堪族内欺辱逃了出来,没想到又碰上战乱。我想去应州,你们几人也要靠我逃过札干追兵的围剿,这一路上咱们结伴而行,对彼此都没有坏处。”
“军奴之子?”卓钺冷笑了声,明显不信。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一看这辈子便没干过粗活。刚才那嚣张蛮横的模样也做得是浑然天成,说他去欺辱别人还更可信些。
自称郦长行的少年挑了挑眉,竟伸手缓缓解开了衣襟,露出了半个肩膀。卓钺定睛一看,顿时呼吸一滞——却见他那苍白瘦弱的后肩之上,赫然烫着一个“奴”字。那是火烙之印,炙入肌肤,非削肉刮皮不能去除,是一生耻辱的标记。
卓钺抱肩,盯着那个“奴”字沉默了半晌,竟道:“好罢。”
“卓哥!”小嘎急声唤道。
卓钺点了点郦长行:“但一进入应州后部,你小子就给我滚蛋。”
郦长行穿好衣服,冲卓钺露出个柔顺的微笑:“好的……卓哥。”
卓钺再不看他,信步走开,小嘎紧跟在他身后,急急地低声道:“卓哥,这人来历不明,如果贸然将他留下再对你不利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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