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非常怪异的一个细节。
——按理说,当时靖宗皇帝暴病而去,懿安皇后肚子里的遗腹子还没有真正地生下来,从太后娘家承恩侯府、懿安皇后父亲宋偓两边无论哪个的角度而言,扶持靖宗皇帝的同母弟即位才是能叫他们利益最大化的政治选择。
反而是昔年与太后斗得你死我活的元淳贤妃母子,在皇帝口里,淮南王竟然才是帮他到足以和“老师”相提并论之人,这不得不叫卫斐情不自禁地生出许多阴谋论来。
这皇帝可别是个被人哄骗得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白甜……卫斐真觉得以这张脸主人的一贯智商,也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
但再想到淮南王都已经就藩多时,且都被人整得躺在床上昏迷许久了,卫斐抱着对伤病患的基本尊重,又默默把这个不算太好的猜测咽了回去。
“但无论如何,母后她不该把手动到六哥身上的,”裴辞皱着眉,心里说不出的难言滋味,“六哥母子早已经碍不着她什么了,且朕明明早与她把所有话开诚布公地说得很清楚了,她也分明是应过朕的……到头来,母后果然还是母后。”
——从来就不曾真正在乎过他这个儿子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裴辞高不高兴、愿不愿意、答没答应、会不会因此而受伤难过……太后不在意,甚至有些时候都不屑去与裴辞当面争辩,只一味地敷衍他过去算了。
裴辞的情绪难以自抑地低落了下来。
“《左传》有言,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这么好的机会,卫斐自然是立马抓住,和声细气地给人上眼药,“嫔妾私以为,所谓‘孝道’二字,必得在‘慈爱’之后再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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