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斐顺手扶住她,安抚地拍了拍,垂了垂眼,用舌头顶了下肿胀的半边侧颊,舔舐到满口血腥味。

        “懿安!”太后被惊了一跳,不由略微恼怒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母后,”懿安皇后别过脸,眼眶通红,泪珠滚滚而下,痛苦不堪道,“舸儿躺在床上,高热不下,儿臣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看着,心痛得恨不得生生挖出来,三天了,三天都还没下去热,而今才知道……是有人在咒他,是这后宫里有贱人诅咒他至此啊!”

        太后轻轻地吸了口气,在亲孙子的生死攸关之际,终究是无法直面儿媳的眼泪,错开眼,叹息地问卫斐道:“卫氏,你又怎么说呢?”

        卫斐无话可说,甚至还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

        皇嗣生病,卫斐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先前一直都从没有在意过。——左右一个月里,那边至少有二十五天都是在病着的。

        诚然,那是仁寿宫和慈宁宫都捧在心尖尖上的大宝贝,但于卫斐而言,也只是无关紧要之人罢了。

        而今病得狠了,病得惨了,病得快死了……卫斐聊表惋惜,但无关紧要之人的生死离别悲欢,她一向无动于衷。

        懿安皇后一口咬定此番乃巫蛊之祸,卫斐已然觉得她是失了智,现又一嘴咬到卫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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