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光宗皇帝是个风流人物,他在位时,大庄文风兴盛,教导裴辞的太傅便总免不了上书告罪,道自己实在无能,九殿下天生没开那窍,就是缺些诗才。

        简言之,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裴辞却总是迷惑,反更不明白那些文采风流的大文豪们,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才能作出那般瑰丽奇诡的联想。

        他却连读个诗经,都想不明白其述所景。

        ——裴辞纳闷地想:手就是手,怎么能像草呢?像草的两只手,呃,那还能看么?蝤蛴不是一种害虫么,女人露出来的脖子像害虫,他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这么想呢!不过……这确定是夸人的话么?

        但方才某一瞬间,某个关窍像是突然被人打开,裴辞垂眸望向身前的卫斐,脑海里自然而然便浮现出那一段来。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裴辞怔怔地想,她笑得可真好看,诗经所言,便是如此了吧。

        此后裴辞再答太后什么,脑海里转悠不停的,全是卫斐抬眸一笑的风采。

        太后笑得意味深长,见他心不在焉,也不再多留,帝驾走后,复三言两语遣散其余宫嫔,只笑呵呵独留了卫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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