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东到来前的夜晚,鹿正康从乾坤界里出来。

        然后,他走到了关押青宁子的房间。

        她在床榻上静坐调息,在昏暗的室内,穿过窗棂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清辉,她背对着门户,鹿正康只看到她纤瘦的背影,就像是沉在水中的晚荷。有低沉的风在呼啸。

        鹿正康的脚步声没有遮掩,在青宁子背后站立着,他默默盯着她的后脑,这种注视应该是无言而愧疚的,只不过,却让青宁子感觉如坐针毡一样的窒闷。

        “你来做什么?”她略侧过头来,声音低沉了许多,不再是那种云雾落在泉石上的轻柔了,倒像是雪片切割冰面一样。

        “故事还没说完,我来找你,把故事讲于你听。”

        “听完故事,便是我的死期吗?”她似乎也迟疑了一下,带着一种飘零的悲哀,鹿正康看到她蜷起的蝶翼一样的耳廓在月光中苍白得近乎透明。

        “不,我们至少是朋友的。”鹿正康搬来一把椅子,放在窗户旁,他坐下,背对着青宁子,望着外面的月色,这是二月份了,十七日的月还是很饱满的,只是已经有衰退亏损的趋势。

        “我可不觉得朋友会把我囚禁起来。”青宁子的语气也似乎被这夜月的良辰软化了,她听出鹿正康话里那种暗含的戏谑与狭促的笑意,就连早春的空气都在此时温柔了许多。

        “就当我是舍不得客人走,要强行留你一会儿吧。上次说到哪儿了?对,姜清听闻月柔霞被打入锁妖塔,所以不顾大战,冲入塔内。但是这个消息只不过是个骗局。是魔族掌旗使孔璘为了除掉月柔霞使用的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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