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川将车前的粗绳挽上肩,纤夫般沉下气,浑身上下卯足劲,片刻的沉定后,沉重的大车辘辘滚动了起来,到这时闻君意才反应过来,急道:“我来一起拉!怎么能叫你一个人……”

        “别烦了,你到车后帮忙推着。”

        闻君意赶忙遵命,二人一前一后使劲,起初走的是平整马路,并不显得吃力。等拐进村子,又是上坡又是坑洼,可得小心翼翼,连应川都咬紧了牙关,不再分心聊天。

        麦子挡住了视线,闻君意瞧不见他,低头却见他的汗水一点点溅湿了土地,又被车辙覆过。于是闻君意的心也像被擀来擀去的面团,软得一塌糊涂。

        麦场离村口不远,很快便驶进一片光地。

        他两合力将麦子卸下,应川再把它们垒成蒙古包似的一大垛,铺上塑料布,大功告成地拍拍手,“这样下雨就不怕淋湿了。”

        回程时将六七点,暮色早已黯蓝泛紫,天边点着四五颗很亮的星子。路边垂柳黑黢黢的一团,连路都看不太清。归巢的寒鸦远远地叫过了,山色更加寂静,有着一天收尾的苍凉和安宁。

        到家后各自累得说不出话,闻君意满身尘泥,简直要起腻结壳了,此地没有淋浴的卫生间,他只得用搪瓷脸盆接了井水,站在院子里当头浇冲,只盼黑灯瞎火的,节目组好歹给他留点隐私。

        他边用毛巾擦头边走进堂屋,见一盘西瓜摆在明晃晃的灯泡下,红瓤鲜润,拿起一片尝了,竟冰得透心,太阳穴都跟着一抽,稍顷才觉出满口汁水清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