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子车的主体恰似一个左右有围栏的木板床,前后用三根粗长木棍扎了个半人高的“牙门”,此时正放下“城门”,与床板平齐。应川递给闻君意一把细长的木杈,示意他如何把麦捆挑上车。

        一捆麦有三四十斤,还是挺费劲的。二人你一杈我一杈,搭积木般垒满一层。

        应川脸不红气不喘道:“如果没有脱粒机,就得把麦子铺了满地,再用碌碡把麦粒从穗子里碾出来,节目组连头驴都不给,要我们自己做畜生,拉着石碾满场转,几十趟下来肩膀都能给勒断。”

        闻君意进村时见过碌碡,当时还好奇地问了句。碌碡是圆柱形的大石滚,中穿铁轴,套上绳索后便于牲畜挽行。大的碌碡将近两百斤,像个专练力气的大石锁。

        眼看麦子越撂越高耸,应川矫健地翻上车顶,来回踩实了,再叫闻君意将麦捆递给他,由他东挪西挪地放平。

        “麦粒碾出来不算完,还要起场。先用杈子挑出碎麦秸,堆到场边打成麦垛;剩下的麦粒和麦壳扫到一块扬扬。”

        应川其实不太爱解释事情,嫌麻烦。但迎上闻君意佩服的目光,不知为何便屁话一箩筐,还有些暗自忐忑,他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也就农活从小做惯了,才能头头是道,只怕闻君意这等风雅人物不感兴趣。

        “什么叫扬扬?”闻君意倒是真好奇的。

        “扬扬就是等风来的时候,用铁锹将一大把麦铲向空中,灰啊壳啊被风吹走,剩下干净的麦粒,晒过后才能装袋入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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