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抬眼一看,只见“村村通”工程铺设的沥青乡道到了尽头,石碑为界,土路两边尽是长满蒿草的残垣断壁,倒塌的破屋比比皆是,像那种怪谈里的荒村,大白天的也怪瘆人。
“还有人住在这么?”闻君意一时间连声气都虚了,实际情形比他想象中还要严峻。
“南沟村过去有一百五十多户,现在只剩下三户五口人,都是老人家,守着耕地过活。”楚昊下了导演组的车,尽责担当起旁白,“这种现象被称为农村空心化。过去十年,我国每天有近百个自然村消失。”
应川闷声不响地从后备箱里提出他和闻君意的行李箱,闻君意道谢后接过。
他们别上领夹麦,肩并肩往村子里走去,土路崎岖不平,行李滑轮总是被沟坎卡住,又被前后四个VJ(跟拍摄影)包抄,根本走不快。
闻君意趁机打量环境。填满砖瓦的坑渠、落灰的独轮车、锈迹斑斑的门锁、破墙洞里的灶台、胡杨老树根、封死的水井……
煌煌烈日笼罩下,整个世界寂静得叫人发慌,以至于闻君意见到一根田垄上的电线杆都倍感亲切,总归是现代化的人迹。
“其他人去哪里了?”闻君意不安道。他习惯了主办方派专人接待的场合,此时不免有些茫然。
应川还是恹恹的,“这几天麦子黄了,天麻麻亮就下地干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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